醉鬼張三    

【前言:網路上文章《內家拳舊聞》中多次提到這位隱世奇俠,孫存周的弟子張烈經常說,他見過拳家無數,唯有孫存周和許維仁是懂拳的。許維仁即是醉鬼張三的學生。因此備感興趣,找了點資料了看看。】
一、
  ”醉鬼”張三,原名張長幀,藉貫河北省束鹿縣舊城辛集人氏,生於清朝同治初年,卒於西曆一九四五年九月三十日。 家道小康。兒童時候,不喜讀書,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加入本鄉的少林會(是鄉間的一種體育運動組織),每日從教練武師習學五虎棍、少林棍。他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中,得識二位老師,俱姓李,一 位家居河北省深州,另一位家居河北省莫州。這二位老師共同擔任對張三的武術的武術教導責任。但此二位元老師的相互關係,在張三沒有去世以前,他本人從來沒有說過。筆老只知道莫州李師,教給張三的功夫叫穿掌通力功。還有一種功夫叫做“三皇吐納導引功”。張三健在時常對他的朋友說:武術功夫中如練就了“ 三環之力”,可以在任何運動中發揮出一種特殊功能之力量。筆者聽張三說他練的武術功夫是互相搭配相輔相成的,譬如“膀子”的練功是反背掌加塌掌,再配合步眼的進退旋轉,而且是力不間斷,也就是一氣貫通。

  張三每在過年時,在他的屋中供奉一個牌位,上面以楷書寫著張、趙、馬三位祖師之神位。這是什麼緣故呢?據他介紹他的業師--莫州李老師,是一種無名的拳術門派創始人,但這位老師的根源是怎麼樣呢。遠在明末清初時,有明朝軍中三位武將(張氏、趙氏、馬氏),不願降清,就互相結合在四川深山中務農為業。閒時三人就把個人的武學互相研究、貫通起來,形成一種有系統的技藝名叫“普通把式”,以“掌法”做母功,而“穿掌”是招術精妙所在。其中以“勁戳”為主。武林中之招術訣竅有雲“十打不如一戳”。還有深州李老師所傳的技藝中有一種名叫“軸心”功夫,就是以一定點為中心基礎而向四方發射--是技擊術中之絕妙招術--直中有曲,曲中有直。用“軸心旋轉"的步眼。

  張三本人以少年時從二位李姓武師所學習的基本武功為根本,後來又在江湖上遇到一伍武術大師潘應龍。潘武師家中富有而且性格良善。張三經親戚介紹得識此人,並在一起切磋技藝。而目認識了許多當時武林中正派人物。這時李姓二位老師已經他去。臨行時對張三說道:“你的武術底功可以了,今後我二人要到遠方辦事,希望你好自為之。幾載以來我二人的技藝都傳授給你了,你要努力用功,將來以此藝業來謀生。你的行為好壞我們隨時都可以知道,你要深切注意。” 所以張三一生嚴記師訓。從不敢妄為。

  張三與潘應龍的友誼純為道義之交。彼時張三的家道中落生活甚是窮困,這祥潘應龍就給他介紹了一處保鏢的工作。在北京南郊黃村附近有一莊園,主人是兩位中年老姑娘,因老人相繼亡故,又無其地家族,此二位姑娘只得料理家務,因時有匪人侵擾,二位姑娘雖也請了幾位鏢師護院,但仍有盜匪光顧。張三彼時年僅十八歲,他上工後很多人都看不起地,但經過地與匪徒數次較最終祝群匪驅走。

二、清末技擊名家醉鬼張三--張長禎先生真實傳略 作者:張家良
  張三在二十歲時,曾遇一老尼姑,學得一種武技,名叫旋轉八方倒身連環套肘。清光緒二十二年間,張三在河北省保定鄉村居住,地力是滿城縣。每日清晨在村外大道邊的小樹林練功,經常見一老尼姑在大道上行走。這老尼姑身穿灰色布僧袍,頭戴觀音鬥,只能微見其面部有若童顏,她足登雲履 ,腋下挾一黃色包袱,走路很快,身體非常靈便。這老尼姑路過張三練武的地方,有時回頭一視,有時薦也不看往前直走過去。忽有一日,這老尼姑又路過張三練武的樹林旁突然停步不走,回過頭來,並把包袱放在地下,用手向張三一指說道:“你為何不練這種功夫?說著將身形矮下,雙臂彎曲以肘部互相交替進擊,肘隨身變,姿勢各異,且快如風車一般轉動。其身法、步眼與昔日之二位李老師大同小異。張三此時武功己有相當根底,見老尼姑示教,頓明其中口道,連忙向老尼姑行禮致謝。老尼姑神態嚴肅地說道:“你會廠嗎?你練我看。”張三全神貫注,照樣演練一遍。老尼姑又將倒身之功力祥細講解一番,然後對張三說道:“好,你就照這樣!” 說罷,竟揚長而去。此後,張三終未見到這位老位姑師父。

  張三在二十歲之後,生活很困苦,且他本人沒有別的技術,又無文化,只會武術,所以就靠自身的武功去給一般客商保鏢來維持生活。因為他不願去鏢局作鏢師,又沒有資金開辦鏢局,乾脆就獨自一人去招攬生意。張三一人去給人保鏢,在武林中叫做保暗鏢。專門憑自已的名姓走南闖北,但也因此得到幾位世外高人的指教。清光緒二十六年以後,張三保鏢走到河南拓城縣附近的一個集鎮上,聽本地居民說有一位少林寺僧人寄居在城鄉的一座廟內,武功精深但不輕易傳人。張三就停住鏢車,請客商暫住旅店,他一人去廟中拜訪高僧。張三見這位僧人雖已年邁,但身體雄健,臉色紅潤,精神旺盛,知是一位高人,不禁肅然起敬,忙執弟子禮並說明來意。僧人說:“你我能研究武功很好,不過最好咱們倆人交手較量一番,我要看看你的武功如何?”張三知道僧人武藝高強,於是連稱不敢。僧人見狀大笑說:“你不要害怕,我對你是善意,因你來投師,我得測試你的武功程度,我與你較技,任你用招打我,我不還手,你看如何?”張三就以撞腿的招術向僧人進擊(撞腿這招是其業師所傳授。上手是雙拳齊擊,下面以撮腿斜踢對方小腹,而旦是短拳小架式,拳與腿儘是繃撞之寸力。這是張三最得意之招。但在眨眼之間那僧人不見了,他急回頭見僧人的雙掌正在其腰部兩側停住。張三見狀甚是驚異,連忙行禮求教。僧人又哈哈大笑說道:“你的功夫可以,這也就是我能夠對付,但依我看你這招術還應添幾手。你要知道技擊法則主要在於隱避自己,這樣使對方失去進擊目的,就在此時連續發招進擊對方才可取勝。所以先要練‘閃’的功夫。 ‘側閃’、‘下腰’具是下盤功夫,還要盤腰臥腿,胸脯接近地面,前後左右旋轉,其快如電。更要在運動之中出招連環不斷。如對來招,不要破對方招術,也不要搪架,要閃開對方手腳。” 張三與僧人盤桓數日,盡得其奧妙功夫。這僧人曾談到中國武術門派問題,他說現存民間的各門派武術大概都在明末清初之時創興。所以武術系統往往相似,日是名稱各異。譬如掌法來說穿掌、瓦攏掌、白蛇吐信等等具有相似之處。且各門武術練功次序亦往往相同,只不過各有獨特鳳格和獨特技術。張三對各門派武術都很崇敬。他常說各門派都有妙處,功夫在於個人練習。所以他本人沒有門戶之見。而且他自己也沒有說他練的是什麼拳種,據筆者所統計,他有如下幾種力的練功:1、扇掌;2、撣手;3、橫掌;4、塌掌;5、頓挫。以前有人說張三與輕身術的傳說,今抄錄一段三十年代中期張三與當時《世界日報》記者王柱宇先生的談話,其中有關輕功的說法:“••••••上次有人給王先生的信,說我能夠在水上走,腳底下一雙新鞋的千層底一點泥也沒有,並且說街巷之中,水深三尺。這一點是過甚其辭的說法。”張三從來不承認地會什麼輕身術。

 

二、真人實事話“張三” 李忠萌講述

  傳聞難辨直假,門派撲朔迷離的“醉鬼張三”,堪稱近代中國武林中的神秘人物,《武魂》志於揭開這層神秘面紗久矣。去年二、三月間,寓居蘭州的張氏後人張芝綸(家良)先生,兩次撰文談張三,本擬系列發表多篇,後因種種原因未能繼續,實為一件憾事。一個偶然的機會,記者探知“醉鬼張三”的親傳弟子李忠蔭先生就住在北京。初春的一天,在琉璃廠附近一所靜靜的四合院裏,記者見到了已經70高齡的李先生。問起他當年向張三爺學藝的情況,雖然已是五十多年前的舊事了。但李老記憶猶新,侃侃而談,以下是訪談紀要:

  十七八歲的時候,我經住在北池子南口的中醫大夫吳秀川介紹,拜在了張三爺門下學藝。當時在一塊兒跟三爺學的有王卓然、耿五、耿六、家良等。學了三、四年的時間,老師故去了。我就在王卓然師兄的指導下繼續練習。三爺這個人非常耿直,他常說:“我的玩藝窮死不撂地”,也就是不賣藝。他教的徒弟並不多,我知道還有于伯齡、許延增、陳伯遠等。

  張三爺的功法叫什麼?

  張三爺沒有透露過自己是什麼門,教過他的老師很多,因此他是那一門很難說。他老師教他時據說有的是過一兩個月來看看就走,有些功夫他是跟別人學的。舊社會有人罵他是“黑門”,這種說法不對。三爺這一門依我看有別於內家拳,應該屬於少林拳一脈。

  張三爺的功夫很多,一般都是一個姿勢,不成套路

  跟著張三爺那幾年,練了,些穿掌、踢腿、磨腰、三皇功吃氣等,三皇功主要是後來由我大師兄王卓然傳授的。三爺的功夫很多,什麼雙推掌、雙蓋掌,撩陰掌,扇掌、雙繃掌等等,不僅僅只是一套拳。這些功夫好多都是一個姿勢,不成套路,成套的就是兩套拳,一套大拳,一套小拳。小拳跟八極拳的姿勢架子一模一樣,但練的力量不一樣。

  穿掌過力,也叫活步穿掌,是三爺門裏很重要的基本功夫,五、六個姿勢,練的時候把勁繃足,耗一定時間,半個小時練下來汗砸腳面。還有一種功夫叫拔樁法,就是在地裏埋個樁子,用手往外拔。這功看起來簡單,但各個地方的關節都練到了,手指、腕子、胳膊、肘,所以他能用兩個手指頭捏住房椽子什麼的,把整個身子掛住。

  還有一種功法叫做小吃氣,也就是一種吐納方法,有一定姿勢。吃氣與靜養氣功用鼻子呼吸不一樣,是用嘴往裏吸氣,用鼻於吐氣,氣在丹曰裏憋一會兒。目的是促使橫隔膜上下運動,鍛煉內臟,內膜增強了,才能經得住打。光練吃氣還不成,還要練拍打,先用小米、後用綠豆,最後用鐵砂拍打自己,提高抗打能力。

  三爺的功法有的練起來很特殊.比如壓腿,一般是壓直腿,他壓橫腿,為的是腿能橫踢。還有抱柱耗腿、後撩腿等。練後撩腿時,在地裏埋一口鍋,要一腿把鍋從地裏踢出來。這得多大份量!張三爺講過這麼一件事:一次同一個和尚比試。過了幾手,後來他一朋踢在和尚的小肚子上。和尚說:“好,你這一腿夠七百斤的分量。”三爺踢腿不是為了好看,講究踢出分量來,向不同方向都能踢。

  張三爺的功法很多,但比較零散,這裏就不一一說了,如果讀者有興趣,作為張三爺的門人,我們今後可以借助《武魂》雜誌,擇要陸續向大家介紹。

  張三爺的功法講究“透”,一伸手不死即傷

  張三爺的這門功夫並不神秘,但練法確實與眾不同。上面談到的功法,許多都是散手、單操,是為了讓某一部分達到一定功力。這樣到時候才能施展出來。這門功夫的練法是不能懈力,就象猴筋似的,招與招過渡之間內勁要繃足,不能松,這樣逐漸過力,時間長了力量和筋骨自然就變了。三爺的功法講究“透”,打起來就是三招兩式,一伸手對方就得趴下,不死即傷。另外身法要快,沒有這幾下子根本不行。

  張三爺講過幾次跟人動手。有一次與一位練劈掛的交手。對方上來就是一劈,三爺一閃身,肩膀一接,這手一摁,那手一托,這個人的胳膊就摺子。還有一次交手,他一掌打在對方的後腦海,當時那人就腦震盪,吃的東西都吐了,沒過幾天就死了。所以張三爺一般不輕易跟別人交手。記得有一次我跟三爺逛天橋,先到了寶三摔跤的場子。寶三給三爺敬了一根煙,陪著說話。三爺說:“你還是摔跤吧,別耽誤了生意。”寶三就上場摔了一跤。回來的路上,我對三爺說:“寶三真夠棒的,胳膊腿那麼粗!”三爺聽完笑了笑說:“不行,經不住三個手指頭。”現在想起來,這話不是虛的,不是吹牛。他的功夫,和我們現在理解的拳術不是一個檔次。

  張三爺會輕功,可是他說:白塔寺的白塔他上不去

  抗日戰爭勝利後,我每天到太廟(現在的勞動人民文化宮)去練功。一位老員警在那兒收門票,他跟我聊起了張三爺。他說:“張三爺了不得,那時我在東單派出所,常碰見張三爺。有一次,是冬天的傍晚五、六點鐘,張三爺到我們那兒去,大家讓三爺露一手,不露不讓走,張三爺說,你們把屋裏的桌椅板凳搬出去,把燈閉上,幾個人抓我,抓住了就算我輸。員警閣子也就八、九米,四個人抓了半天也沒抓著。”三爺哪兒去了呢?估計是來了一手“掛畫”,貼在牆上了。

  張三爺會輕功,但不像傳說的那樣能蹦多高。他說過:人跳得再高也有限度。但是借助手、腳、肘的力量。有地方撐,有東西抓,高處完全可以上去。但是白塔寺的白塔我就上不去。又圓又高,下面小,上面大,無處使力,怎麼抓,怎麼撐?張三爺的輕功有一定練法,但這不僅是一種功夫,手指上、肘上、臍膊上、腿上,腳上都要有一定功力。比方說房椽子,竄上去一提拉,三個手指頭就能把身子掛住掛,手勁大才能行。這是上房的第一步,“蹭”一下上去是不可能的,另外跑板、掛畫都是逐漸練出來的,輕功是一個綜合名詞,這裏面有許多功法。

  一些傳聞不實,張三爺說:我只會人能練的功夫

  我跟三爺學藝的這幾年,他給我講過許多事情。主要是說當時社會上所傳的一些事情有失真相。當時有個說法:南有杜心五踏雪無痕,北有醉鬼張三登萍渡水。這個說法源於“小時報”。報上說三爺有—次洗完澡上飯館吃飯,當時剛下完雨,滿街都是水,他從水皮上走過來,到飯館一看,千層底布鞋的白邊沒沾上一點泥。三爺說:“在水皮上走是胡說八道。長蟲在水裏走,腦袋豎著,身子還得在水裏,伺況人這麼大份量。能在水上走嗎?”怎麼回事呢?當時的馬路都是土道,坑坑窪窪,積水很多。一般人走路鞋就得濕了。路面有高有低,有的地方有水,有的地方沒水。張三爺就挑著高處跳著走。但是跳著走也不那麼准,有時跳下面可能是水,他就提氣擰腰,奔了別處,就這樣跳到飯館去了。

  另外關於張三爺保欽差的事傳得也很神。傳說他騎著馬掉到山澗裏,從山澗底下一鶴沖天上來了。張三爺說:“要這麼幹,除非是鷹。人是絕沒有這本事的。“據他講,保欽差時走棧道,騎著驢(不是馬),他在後邊走,喝得多了點。正走著,因為道窄,驢的一條腿踩空了。當時他迷迷糊糊一害怕,“不好,驢要悼下去了!”雙腿使勁一夾。他的功大大,這一夾倒夾壞了,兩邊一夾驢一歪,可就真掉下去了。所謂掉下去,是順著石壁滑下去。驢下去了,他從驢背上離開,雙手掛在凸出的石頭上,這時,滑下去三尺多。三爺掛在那兒,然後施展功夫上來了,絕不是什麼掉在山澗底下,在要落地還沒落地的時候,一鶴沖天沖上來的。可以說,張三爺的功夫是練出來的,是人能夠達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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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言:我在一篇介紹醉鬼張三的文章中,看到一些有趣的事,說出來讓大家想想。話說醉鬼張三年老之後,愈來愈不喜歡和武林中人來往,反而喜歡和文人墨客同遊,有人問他什麼原因,張三就說:「我年紀大了,許多會武的人找我是要挑戰我而成名,和文人相處,至少他們不會打我。」
資料來源: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TOB2&article_id=16955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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